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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孟 古代abo)雾里逢君不见君之一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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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辜月时节了,窗外风声厉厉,室内虽然点着暖炉,但孟章因为那年的事情损了身子,到现在一入冬或换季时节,总是身体不爽利,才睁开眼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屋外的周褚听到屋内的咳嗽声立刻推门而入,“先生,您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找川疾医来瞧瞧?”

孟章缓缓坐起身来,周褚先是在火炉旁烤了烤去了丝寒气,才敢近身帮孟章批好外衣,孟章摇摇头说,“不必了,也就是些老毛病,对了孟君呢?”

周褚听了孟章的问话眼中立刻带上笑意,有些无奈的说:“那妮子今天一早起来看到外边下雪了,便不顾我的阻拦跑出去找隔壁柳家女玩去了。”

孟章略显苍白的脸上听到之后也挂上了几丝暖意,“孟君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不知分寸,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出什么事。”

孟章环顾了一下装饰朴素的屋子,说:“算了,这几日拘着她跟我练了这么久的字,也是难为她了。”

周褚起身帮孟章倒了一杯水,“先生先喝口水暖暖身子,我服侍您起床。”

孟章摇头说:“不必麻烦阿褚你了,我如今早已是普通乡下农夫,何谈让人服侍一词?”

周褚低下头,站在床的几步远小声说道,“都怪属下无能,累先生到了如此地步。”

孟章掀开厚重的被子,起身自己开始穿衣服,“哪里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当初救了我,我现在恐怕早就在地下化成了一堆白骨,更何来孟君呢?”

周褚重重的低下头,“若不是我当初未能及时参透仲……”周褚的话还未说完,孟章猛的一伸手,重重的握住周褚抱拳的双手,说:“何必谈起此事?”

周褚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也觉得有些失言,立刻转开话头说道:“如今是农闲时节了,我刚刚宰了几只鸡想拿去集市上叫卖,也算多些收入。”

孟章说话间已是穿好了衣衫,虽然只是细麻材质但也算是整洁,孟章忍不住想到当年第一次穿这种材质的衣服时,脖子、手腕等跟外衣物直接接触的部位被磨出红肿的印子不由得一笑,如今自己也算是会更衣甚至有时能够自己浆洗衣物了。

孟章所住的庄子也是附近数一数二的房子了,是一进院落格式,孟章和周褚住在正房中,而女儿孟君则居住在西厢房中,东厢房住着平日里照料这一家的的庄氏和他男人。

本来孟章也想给女儿添个伺候的人,奈何他们这一家子身份都有些特殊,不太放心陌生人进入,也便委屈了女儿平日里自己动手,只有些重活粗活交给庄氏料理。

“庄婆出去了?”孟章隔着门窗看了看外边,雪已是下的特别深了,白茫茫的刺眼。

“她不放心孟君,便跟着跑出去了。”周褚点点头,“我去把庄婆弄好的饭拿来,先生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太冷了。”

“不用如此,我这几日也是一直窝在家里不太舒服,今天我跟你一起去城里卖些东西,也当作是散散心了。”孟章敛拢衣服下摆跪坐于桌旁,“我这病反正也治不好,不必太放在心上。”

“若是能弄到先生的照身帖,我们也能去他国寻些好的疾医来给先生看看病……”周褚从屋外端来一托盘,将碗菜等物一一拿出摆上。

“如今的川疾医对我已是尽心尽力了,”孟章拿起筷子说,“如此就好,只是有些耽搁你们也跟我一样没法出去。”

周褚摇摇头想说什么,就听到外边传来了女儿充满活力的声音,“父亲,我回来了。”

孟章放下手中的碗筷,刚抬头就看到女儿推门而入,孟君看到孟章已经起身了,脸色一顿,有些无措的说:“爹爹……”

“怎么又是这么大呼小叫的,仪礼呢?”孟章皱眉说道,看着女儿有些诺诺的点点头,整个人因为寒冷穿裹的像团子一样更显可爱娇小,脸上的严肃并没有持久一会,便消散了。

孟君自小聪明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孟章已是不生气的样子,立刻凑过来坐到孟章旁边蹭了蹭孟章的身子说:“爹爹,我错了。对了爹爹,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孟章见四岁的女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明显价值不菲的鎏金挂件,疑惑的问:“你去哪里得了这么个东西?”

女儿好奇的眨了眨同孟章一般样的眼睛,眼睛笑的眯成立了一道月牙,“是刚刚我去同柳家女儿在外边路上玩的时候,经过了一车队,马车上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给我的。”

孟章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你怎么去路旁玩了,多危险。”

“……”女儿沉默了一下,然后讨好的拉着孟章的衣袖摇了摇,以为旁人看不到她的动作一般,眼睛瞄了瞄旁边的周褚,疯狂的眨着眼睛,让周褚救她。

周褚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孟君,示意他不插手。

孟君无奈的如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哎,都是柳家小娘子想去,我是保护她。”

孟章自然是将女儿古灵精怪的一面尽收眼底,也不忍心责怪她,“那送你东西的人呢?”

“看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进城了。”女儿想了想说,“爹爹,我今天想跟父亲一起进城玩。”

孟章不赞同的摇头说,“不行,你今天跟周婆和周伯待在家里,我等会儿给你布置作业,你写完了,就可以让周婆带你去找其他人玩了。”

“啊,还有……”孟君本想抱怨还有作业,刚向下撇了撇嘴角,立刻看到孟章眯了一下眼睛,立刻把剩下的话咽回去,“女儿一定认真完成爹爹布置的大字。”

“好,孟君最乖了。”孟章安抚的摸了摸女儿的发旋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何人送的只能先留下,等会自己再去问问周婆,或许有些收获。

“那,爹爹,这个。”孟君皱了下眉,看着手中的鎏金挂件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让你这么大胆,谁的东西都敢收。”孟章也不忍心多斥责可爱的女儿,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鎏金挂件,只见上面还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龙,看上去像是大家户里面精致的生肖挂件。

“君君虽然说是四岁了,但周岁也才三岁,不要太难为她了。”周褚看到女儿这个表情,忍不住说。

“父亲,是我做错了,您不用帮我说话了。”孟君故意一脸严肃的对着周褚说,还忍不住的用小眼神一直瞄着孟章,观察孟章的每个表情。

“算了,君儿先收着吧。”孟章还是败在了女儿之下,不忍心多说什么,周褚也松了口气,虽说孟君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这些年的照料也是让二人感情很深,“那我先去套车,在门口等先生了。”

孟章同女儿说完话后,便起身领着女儿推开门,踩过厚重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庄婆这时才满头大汗的推门进来,看到孟章正领着孟君回西厢房,一肚子话暂时憋了回去打算等会私下跟孟章说。

“庄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孟章关切的问,看到庄婆满脸是汗,便说:“庄婆还是先回屋收拾一下,大冷天了别生病了,等会儿来厢房这里陪君儿练几个字,我等会儿要同阿褚出门。”

庄婆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便先回去换件衣服再出来。

西厢房里因为是女儿的房间,便一冬天都燃着火炉,唯恐冻着女儿,一推门便能感到热气,孟章将女儿安置好,嘱咐她等会儿让庄婆才陪她,布置好大字作业就出门,发现周褚已经动作麻利的套好了牛车准备出门了,后面简单的拢了个帐子挡风,让孟章坐在里面,几只鸡挂在一旁。

这种时节,家畜价格也上涨了许多,横竖孟章虽然算是当初从宫里逃出来,又因为自己之前将暗中势力全部交给那人的原因,手中并没有太多钱物,幸亏当年凌司空给自己留了几个最后的人手,也使自己不困于衣饱冬暖之忧,但也算不是大富大贵,只是有些闲钱多养办一些平常人家无法养殖的牲畜,用周褚的照身帖买几处闲田,平日里自然是能多赚些钱便多赚些钱,毕竟当年自己没有算到自己竟然还能有一个女儿。

周褚在前边赶着牛车慢慢的走,没想到两人才走出家门口没多远,庄婆便换好了衣服出门,左右环顾了一下没发现孟章的身影,敲了敲主屋门也没有回应,走到西厢房中发现孟君正一脸认真的一笔一划写字,便问:“先生去哪里了?”

“爹爹吗?”孟君皱着眉打量了打量自己写的这张字,说:“好像是跟父亲进城去了。”

“啊?”庄婆听后猛地瞪大眼睛,自己狠狠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这……大事不好了。”

孟君看着一直照料自己的庄婆着急的立刻转身走出了房间,自言自语道:“今天大家怎么了?”

孟君机灵的转了转眼珠,放下手中的笔,悄声悄步的跟着庄婆后面。

庄婆走出房间,来到东厢房找到了自己老头子,大声说了句:“不好了!那小子回来了!”

庄伯惊恐的说:“你是说……仲大人?他怎么回来这个偏远小城?”

“谁知道啊,今天早上我跟着公主出门的时候,因为公主走的急,我就一路跟在后面,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仲大人的车马……”

“这……这,那王上呢?”

“王上今天跟周小子去城里贩货了!我本想跟王上说的,没想到……哎。”

庄婆因为今天早上收到的冲击太大,一时之间声音大不说,还用着以前自己熟悉的称谓,两人话语之间便都入了偷藏在门外的孟君耳中。

孟君虽然不懂‘王上’‘公主’是什么,只觉得这一切肯定跟早上遇到的那个人有关,好奇的眯了眯眼,然后又悄悄的走回自己房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睁大了眼睛,‘莫非是……父亲以前的……’

已经出了门的孟周二人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虽然二人以夫夫相称,也难掩二人本是主仆,而两人扮作夫夫一是为遮人耳目,二是为了孟章女儿身份由来,一路上周褚自然是对孟章百般照顾唯恐不周。

城门的守卫认识两人,熟稔的交谈了几句就放他们进城了,周褚先同孟章来到一家酒楼将几只鸡卖给酒家,毕竟如此贵重的肉类也就这种大酒楼舍得消费了,二人的了一笔价值可观的银子后,周褚便打算带着孟章再去药铺抓几幅平日里调养的药带回去。

周褚套上牛车,扶着孟章坐到上面,孟章双手拾了拾头顶有些滑落的斗篷帽檐,周褚站在孟章身前动作亲昵的掩了掩斗篷前边,‘驾’一声,坐着牛车离开了酒店。

仲堃仪此时正同此城的通侯吃饭,有些无聊的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通侯动作笨拙的给自己右手边的杯子倒满酒,笑的一脸谄媚的说:“侯爷,来。”

仲堃仪虽心里看不起这种世袭的小官,但到底是心思深沉之人,外在根本让人看不出来自己的不耐烦,倒是一直跟随在仲堃仪身边的洛珉看出仲堃仪的不屑,面无表情的站在仲堃仪身边,有些出神的到处打量着据说是延城第一大的酒楼,还不比上都城的三流酒楼装饰,可见此城的贫瘠弱小。

仲堃仪满脸笑容的喝完杯中之物,拿着空杯示意了一下对方自己已经喝完,延城通侯见状立刻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心中想到眼前这个在本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侯爷据说至今身边还没个之心人,心中一热,说:“我延城虽说贫瘠弱小,但是因为靠近异族,闾窑里的那个可算是……”

通侯伸了个大拇指,“不止有各色绝美的坤人,还有些庸,必能让侯爷满意。”

仲堃仪心下一愕,随后有些反胃,但可谓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故脸色淡淡的说:“我不好这一口,而且家中有已故的孟姬。”

因为孟是天枢国的国姓,虽然通侯不知仲堃仪何娶了夫人,但也不敢多说话了,一时之间被包下了的这一层寂静了下来。

仲堃仪多年见惯了世面也不觉得尴尬,而是不再看眼前这个让人不想再多看几眼的男人,百无聊赖的往窗外望去,正巧看到一对夫夫要驾着牛车离开酒楼门口,一庸夫动作亲昵的帮自己的坤人整理了整理衣物,扶着夫人上了牛车。

仲堃仪心下见此状升起几分难言的名状,喉头微动,猛然觉得那坤人的背影让自己觉得几分熟悉之感,眼睛微眯了一下,坐在仲堃仪对面的通侯见仲堃仪异样的表情立刻跟着他的眼神看了出去,看到了远处的二人,心下一笑,了然道原来侯爷是喜欢这种口味的。

“侯爷可是想认识认识那名男子?”延城通侯一笑,只感觉五官都集在了一起,仲堃仪看了眼通侯立刻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重新望向了窗外,却发现那对夫夫已是走远了。

通侯没听到仲堃仪的回答,以为是仲堃仪要面子不肯说实话,叫人进来对着耳朵吩咐了几句后,搓了搓手掌:“难得侯爷出使路过我延城,一定要随我看看我城风光,我来引路。”

仲堃仪虽然不喜与此人打交道,但延城通侯也算是地头蛇,自己在延城待一晚就走了,不屑于与其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争执,点点头,同意了对方的安排。

通侯舒了口气,领着仲堃仪下了楼坐上了华丽舒适的马车,往前沿着大路往前走去。

另一边,孟章跟着周褚来到了药店,拿上了几幅平日里常吃的药,正准备回去,便在店门口遇见了平日里时常无聊打逛的地痞流氓,因为农闲时节,平民收入少,地痞流氓在冬日里也越发的猖獗起来。

三个人将两人团团围住,旁人见了也不打算插手,要不是离得远远的躲开,要不就围在远处指指点点的观看。

三人没有将孟章放在眼里,毕竟孟章不仅个头不高,而且满脸病容看上去十分虚弱没有战斗力,倒是几分苍白的病容在冬日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是清雅秀芝,让三人有些心动。

孟章不着痕迹的眯着眼向下望了望,攥了攥拳,三人之一的镏子开口说:“哟,这不是周家子吗?大冬天的,这么有钱,又来给美人买药,还不如舍了美人给我们,还少花了钱呢。”

孟章不说话,周褚冷笑一声:“看来上次我揍得你还不狠,这次还敢来。”

“哪的话?”镏子撇了撇嘴,“这里老子还带了兄弟来,还不快点把怀里揣热的钱和晚上暖被窝的美人给老子交出来,省着老子再多揍你一顿!”

周褚闻言大怒,护着背后的孟章,从牛车中抽出一根扁担,朝着三人便打了过去。

周褚武功高强自是不用说,在四人交手之际,通侯自认为了解仲堃仪心意的将仲堃仪领着去刚才那对夫夫走过的路寻人去了。

仲堃仪的马车突然一停,不待仲堃仪问道,在车外的洛珉便对着车帘回答说:“前边有人在路上打架。”

洛珉顿了顿,看清了远处的情况,“好像是三个地痞对一个农汉,这农汉好身手。”洛珉看清了战况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那我们就绕道。”仲堃仪毫不关心外边事情,淡淡的说。

“是。”洛珉一点头,就要去通知通侯绕路,突然看到了路边站着的那人有些眼熟,但因为洛珉也未曾见过孟章几面,因为也未认出来。

通侯打听清楚前边那对夫妻的情况后,听到洛珉的谈话,立刻下车来到仲堃仪车门口说道:“是我们刚才在酒楼看到的那个夫夫,那内子好像被人调戏了……”

仲堃仪说:“与我何干,快些绕路才是。”

仲堃仪坐在车里,通侯听后脸色被憋的一红,想莫非自己猜错了,立刻不耐烦的对着自己手下人说,“快让他们让路!”

然后转头对着仲堃仪说:“侯爷也是好人,我们如何要对那些贱民让路?在下立刻就让他们散了。”仲堃仪坐在车里听着车外下人趾高气扬的喊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心中忍不住想到‘这些就是当年孟章力保不忍战争伤害的子民,如今呢……’

洛珉见那对夫夫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走到孟章和周褚身边,帮孟章拾起刚才被官兵推搡间不小心抖落的斗篷,“给。”

孟章自然是不认识这个人,倒是周褚一见洛珉立刻变了脸色,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远处那架华丽的马车,孟章淡淡的对着洛珉点点头,“谢谢。”

恰逢仲堃仪坐着马车经过三人,感觉像是突然听到了自己多次在梦中耳边环绕的声音,忍不住一震,“洛珉!”

洛珉听到仲堃仪的叫自己立刻打马骑回仲堃仪车旁,“大人,何事?”

“刚刚你在同何人说话?”仲堃仪语气中难掩惊讶和喜悦,声音有些控制不住颤抖的说。

“就是那对,”洛珉回头想给仲堃仪指指那对夫夫,却发现二人已不在原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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