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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孟 古代abo)雾里逢君不见君之四

希望小葱吐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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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去往天枢国都的道路孟章自然是不认识的,他前半生困于宫阙之中,后几年的时间又全部用来东躲西藏以求安身之地,少有闲暇来观赏行路中的风景,此时同仲堃仪同行,虽心中藏事面上不免带些焦虑,但又矛盾的莫名有些许安心,眼中带着丝不易发觉的惬意打量路旁匆匆而过的枯树。

“这个时节了,外边又能有什么美景能如此吸引孟章的注意?”仲堃仪见孟章从上车到现在的一个多时辰里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窗外,也没动怒,饶有兴味的问道。

“美景当然是不分时节的,草民不比仲大人来的见多识广,只是看些枯木烂树也能让草民感觉欣喜。”孟章眼神没有从窗外拿开,故意没有看向仲堃仪话语平淡的说。

仲堃仪其实知道孟章以往甚少出宫门,偶有的几次除了和自己去街上看了百姓们平日艰苦的过活外,就是孟章自己主动去仲府同自己商谈国事,故见孟章带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希翼的目光望向窗外时,仲堃仪心中也是一颤,但嘴上还是说着:“毕竟孟章可是以往见惯了繁华之人,突然来到此等荒凉之地,好奇也是难免的。”

“不过,说来孟章可算是出身高门,同我等寒门子弟当然不同,像是我等打小看惯了的风景在贵人们的眼中自是觉得新奇。”仲堃仪嘴边挑起嘲讽的弧度,轻抚手掌唤了声在车外伺候的下人,“胡武。”

孟章倒是沉住了起,没有理会仲堃仪话中故意的挑刺,眼角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正对着车帘外吩咐下人的仲堃仪,嘴角微微一翘然后飞快的恢复了平静,收回视线不再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仲堃仪。

“爹爹!”孟章耳边突然出现了孟君的呼喊声,孟章立刻回头,发现孟君被刚才那名下人抱了过来,此刻正一脸不虞的坐在仲堃仪身边。

“爹爹,这个坏人不让我去找你!”孟君一见到孟章眼圈就有些发红,鼻子抽泣了几下将眼泪憋在眼窝里,又因为仲堃仪举止强硬的将自己抱在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说道。

“君儿。”孟章一看到孟君,手臂自然的展开想将对方揽入怀中,却发现仲堃仪暗地里的动作,拳头攥了攥,“多年不见,侯爷却是长进了不少,对小女孩都能下手了。”

“哪有,我这不是害怕你们父女重逢,孟章你一时激动伤了身子吗?”仲堃仪一副好意的表情,手指却暗地里有力的握了下孟君的手腕。

“痛……”孟君瘪了瘪嘴,瞄了眼坐在自己身旁体型高大的仲堃仪,又看了眼坐在对面脸色苍白的爹爹,心中有了计较,‘这就是昨天晚上的坏人,果然很坏,不仅欺负爹爹,还敢欺负我。’

孟君是孟章在九死一生的困境中挣扎的生下来的,虽有心严格教养她,但心里还是疼惜来的多,更别提将自己地位摆在下人定义上的周褚了,对孟君更是舍不得打骂,孟君从小也算是当地一霸,调戏小娘子,教训小童都不在话下,此时竟然遇到了武力高于自己,而且对自己没有怜惜的仲堃仪,心中原本因为之前他送自己东西的喜爱也都消散了。

一直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君开始暗自打量自己如何能找回场子,但到底是三四岁的小孩儿,还不会如何掩藏自己,一脸精明算计的表情自然完全被仲堃仪收入眼底。

孟章也怕孟君失了分寸,虽说自己从不打算让女儿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但也不想让孟君做了错事,况且孟章也怕仲堃仪对女儿下手,因而见到孟君此番作状,立刻皱眉说道:“孟君不要胡闹。”

“是……爹爹。”孟君不甘心的望了眼对面坐着的孟章,见孟章一脸严肃,立刻讨好的点点头,心中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不愧是孟章的女儿,教养果然不同于我这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仲堃仪见孟章自孟君来了之后,只一脸关切的看着孟君,分不出丝毫的余光看向自己,心里颇不是滋味,觉得此刻叫孟君过来不是一个好主意。

“侯爷说笑了。”孟章微微颌首,“小女年龄尚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心中恐怕甚是不安,希望侯爷能让我父女二人在路上一路相守,也算是做个伴,不给侯爷添麻烦。”

“怎么会,孟章能同我前去侯府我已是欣喜不已了,而且侯府中还留有几名故人,孟章见了定会眼熟的。”二人面色平淡,不骄不躁的打着机锋,孟君在仲堃仪身边也安静了下来,掰着短白的手指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个大人,只感觉马车中的气氛不似交谈中显出的那般平静,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从下方打量着仲堃仪,又偷偷的望望孟章,觉得自己以往从来没见过这种爹爹。

仲堃仪一脸笑意的还想说些什么,马车却突然一顿停了下来,然后酒听到前边那匹拉车的马驹扬起前蹄大声嘶鸣了一声,骆珉在外头大呼:“大人小心,有刺客。”

仲堃仪多年养成了机警的习惯,佩剑从不离身,而且从自己推翻三大家族到登上高位,一路过来更是危机重重,‘唰’一声,锋利的剑影已是出鞘,只等敌人的鲜血滋养利刃。

此次仲堃仪是出访天权,绕过昱照山,沿着天枢同异国的国境线行走,也有探访国境安危的意思,所以带的人手也是不少,一时三人坐在马车中只听到车外刺耳的兵器相见之声和两房人马的呼喝之音。

因情况紧急,仲堃仪已放开牵制孟君的力量,从自己座位之下拿出一把自己藏着的匕首交给孟章,“孟章等会儿就待在我身后,拿着这个暂保平安。”

孟章有些呆愣的接过仲堃仪递给自己的匕首,神色有些疑惑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身影,‘噌’一声拔出匕首,从银白的刀光中看到了自己一时有些不知作何反应的双眼,立刻合上匕首,将因为突然危险愣住了的孟君叫过来,一手紧紧握住孟君柔软的手掌,掌心中不知不觉已是布满汗迹。

仲堃仪不放心将父女二人单独放在车上,有想去查看车外战况,就在犹豫之时,外边突然杀出来的刺客们因为占了下风有些心急,竟一刀捅向拉车马驹的后臀,马车受到突然的刺痛立刻不受控制的飞速向前方奔去。

孟章因为马车向前的惯力猛的向后一仰,眼疾手快的将孟君捂住后脑揽入怀中,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孟章后背重重的撞在马车壁上,只感觉自己后背已是痛的失去了知觉,连忙低头看怀里的女儿,孟君年幼被如此一撞立刻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仲堃仪,”孟章抱着女儿在颠簸的马车上强撑着站起来,望向站在自己前边的仲堃仪,之间仲堃仪用剑卡在马车壁上稳住了身形,此刻状况看起来比孟章要来的好,孟章原本的那句‘你没事吧’也就默默的咽了下去。

仲堃仪斩断车帘,施展轻功来到马车前部用力拉住缰绳希望能将马匹稳下来,却没想到那马受到了惊吓加上疼痛,已是不受控制竟是越跑越快,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仲堃仪在马车前部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大坑,坑四周不知为何还填着大块大块的石头,若是马车拉着车身走过去,必是要翻车的,于是当下自断斩断缰绳和马套,将车身与马相互分离。

车身失去了前进动力立刻开始左右摇摆,这时却又听到车后方传来马蹄急速踏在地上的声音,仲堃仪只能希望后面来的人是自己的人,然后一手撑住车门,一手伸向孟章眼前,“若是孟章信我,就……”

仲堃仪话语未尽,孟章已是伸出自己的手臂,手掌坚定有力的握住仲堃仪的手心,另一只手仿佛生出了无穷的力量,紧紧将孟君抱在怀中。

仲堃仪见状不顾情势危急不由得一笑,然后手臂一发力将孟章同孟章怀中已经昏迷了的孟君揽入怀中,“如此,我便跳了。”

说罢,仲堃仪一手握剑,另一只手按住孟章后腰,施展轻功身段猛一发力,带着孟章二人一并跳下马车,三人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滚成一团,仲堃仪因武功比孟章高强故在慌乱中还能看到孟章脸上似是被什么划了几下,立刻将手中的剑扔在身下,两手护住孟章的头部和腰身,随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几米后才利用身体强制停了下来。

等三人停下来时,远处的马蹄声已是进了,仲堃仪抬眼一看,不由得苦笑一声,时也,竟然是敌方一蒙面刺客,不过所幸只有一人。

仲堃仪抱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孟章往自己丢剑的地方跑去,却没想对方骑马眨眼见已是来到了眼前,见到仲堃仪三人此刻状态必然是不肯放过拔剑就刺。

仲堃仪本想推开孟章,却身形一顿,有些迟疑的旋了个身子,将孟章置于身前,自己受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剑。

孟章被电光火石之间的变故惊的有些不知所措,仲堃仪硬生生的挨了一刀,但手以摸到了之前扔在地上的那把宝剑,猛力将孟章推出怀中,转身将剑砍向来人所骑之马的前蹄。

马痛苦的嘶鸣了一声,立刻翻滚在地上,那黑衣刺客动作利索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没有顾忌孟章提刀便与仲堃仪对打了起来。

孟章抱着孟君躲在路旁,看到二人缠斗中渐渐占据上风是仲堃仪不由得舒了口气,转头却看到从远处又一黑衣人追了过来,心跳骤然加快,孟章将女儿藏在路旁,手指轻轻拂过之前仲堃仪递给自己的匕首,躲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观察远处三人的动静。

原本占据上风的仲堃仪还未将之前来的黑衣人除去,新来的黑衣人已加入战场,仲堃仪又因背后伤势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艰难的抬起剑寻了个机会将其中一人杀死,另一人却在一旁瞄准好了仲堃仪的不备,对着仲堃仪拿剑的手臂又是一刀,仲堃仪反手一刺挑开黑衣人手中的刀。

孟章见二人都失了武器缠斗在一起,也不敢去拿离自己较远的那把黑衣人的刀,害怕惊动了黑衣人,悄步来到二人身后,仲堃仪见孟章走过来立刻有了计划,引着黑衣人背对孟章,死死箍住对方脖颈。

孟章见状立刻将手中锋利的匕首捅进那人后背,黑衣人吃痛的在仲堃仪的钳箍下死命挣扎了起来,“割这里!”仲堃仪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双臂用尽自己最后力量制止住黑衣人,牙齿咬了下舌尖,铁锈一般的味道让自己清醒了一会。

孟章用力拔出后背匕首,狠快准的用利刃插进黑衣人的喉颈,一股血顿时喷出来,溅到仲堃仪的衣服和脸上,仲堃仪见那人确实断气了,身子也跟着晃了晃,倒在地上。

孟章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将仲堃仪扶起来,手臂搭刀自己肩膀上,被对方的体重压的腿发软,孟章深吸一口气,强行提起精神用力搀扶着对方来到路旁,孟君此时还在昏迷中,孟章实在无法,不敢再次停留太久唯恐那群黑衣人再次追上来,一手抱住女儿,一边支撑柱仲堃仪的身形,缓慢的往前方走。

孟章用仲堃仪的佩剑在路旁的石头上刻了几道痕迹,虽行路艰难,但到抵没起放弃对方的念头,孟章艰难支撑着两人走了几步,望了望怀里的女儿,狠心咬了咬牙,将女儿放在路旁,用些枯木残枝勉强遮掩了一下女儿娇小的身形,然后将仲堃仪移到自己后背,努力背起仲堃仪,因两人体型相差较大而孟章力气也不足,故仲堃仪脚还拖在地上往前走了几百米,再将仲堃仪放在地上,回头将女儿抱过来。

所幸来回了几次就在孟章也支撑不住倒下的时候,远处来了一对相互搀扶的老夫妇,孟章只来得及说了声:“求二位……”便晕了过去。

等孟章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张开眼只觉得身子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浑身酸痛不已,起个身都做不到,孟章打量了一下高高的房梁,一歪头就看到孟君眼下还带了两行泪痕,趴伏在枕边轻轻的喘着呼吸睡了。

孟章见到了女儿悬着的心送了一半,手臂慢慢滑到两侧身后,动作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抬起上半身,等完全坐起来时,脸上已经是满头大汗,厚重的喘着粗气,嘴中呼出几丝白雾。

孟君是哭着哭着不小心睡着的,听到床边传来动静,立刻惊喜的抬起头看到孟章已经醒了,眼睛一红,鼻子抽了几下,眼泪还是没有止住,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扑到孟章怀中,紧紧攥住孟章胸前的衣领。

孟章看女儿这样心里也是一阵发痛,不顾被女儿碰触身体后发出钻心痛的伤口,动作轻柔的一遍遍从女儿发顶滑到后背,小声的安慰孟君。

看女儿在自己怀里发颤的幅度渐渐小了下来,孟章难得亲昵的亲了一下女儿发旋处,“君儿莫哭了,爹爹还在呢。”

“爹爹,我,”孟君本来只是静静的流泪,听到孟章的安慰立刻开始放大哭声,“女儿以为,以为……都是君儿的错,都是我不好。”

“这怎么是君儿的错,君儿今天这么勇敢,白天都没有哭。”孟章低声安慰道。

“如果,如果不是我当时拿了那个坏人的东西,爹爹就不会这样了。”孟君还小,不动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想到自己拿了仲堃仪送给自己的东西后,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父亲不在了,爹爹也受伤了。

“怎么会是你的错,是坏人的错。”孟章耐心的轻抚孟君后背,像是他逃出宫里才生下孟君时的那样亲密,那是孟君是自己活下去的全部动力,自己从小便知道自己没有父母,从未受到过任何来自父母的教导和爱护,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吃一遍自己曾经的苦,走一条自己走过的荆棘路。

父女二人窝在床上小声说着话,这时一个老婆婆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说:“这位夫人醒了啊,之前就是我和我老头子发现的你们一家,老婆子实在是弄不回你们,找其他人拉回来的。夫人先喝个药。”

老妇人以为这是一家三口,孟君听了老妇人的话不开心的咕哝了一句,孟章倒是没有反驳,毕竟这也是掩护身份的一种方法,“谢谢老妪相救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家老头自小就爱管这些事,”老妇人一脸笑意拜拜手,“你家那口子伤势太重了,还在那屋里躺着,你要不去看看?”

孟章看着老妇人热情递给自己的药碗实在不忍拒绝,便接过来几口喝了下去,听到老妇人这么说也有些担心,“如此便麻烦老妪了。”

“哎,叫我傅婆婆便是。”老妇人将药碗接过来,引着孟章来到隔壁房间。

仲堃仪两处比较重的伤一处是在右臂,一处是在背后,老妇人一家也找人给仲堃仪简单包扎过了,仲堃仪斜躺在床上,还未清醒。

孟章踱步来到草床边上,在床边赢弱的灯光下,隐约能看到仲堃仪后背衣服已经被褪下,绑着纱布盖着被子。

孟章手指缓缓的揭开被子,发现在仲堃仪后背除了新添的那几寸长的大口子外,还有几道新旧不一的伤口,其中有一道最旧也是最长的刀口侧印在仲堃仪宽阔的后背,孟章手指不收控制的缓慢拂过那道伤口,自己曾经在自己寝宫和仲府的寝室中见过这道伤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床上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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