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屏锦鲤

全是黑历史,勿看

© 满屏锦鲤 | Powered by LOFTER

【仲孟 abo】雾里逢君不见君之十一

被偏爱的都有持无恐,这章有些啰嗦,难得剖析一下两仪,我心中的两仪是28集之后的两仪,我一定会ooc的!我要日更!

——————————————划分线————————————

深沉的夜色中,一轮弯月在黑纱的遮盖下隐隐将黯淡的冷光洒向大地,映在地面一片茫茫雪色中,一座人声喧杂的大门府邸显得格外热闹,门口、廊厅上挂了一溜蟠螭灯,随着阵阵北风打着晃儿,在灯暖暗的照衬下,一身着侍从服饰的男子面色冷静,脚步极快的穿过廊厅,来到宴会厅的门口。

在门外侍着的府邸下人连忙拦住匆匆而来的侍卫,侍卫手中握有一块令牌,府邸下人一见立刻垂下头,鼓着胆子小声说道:“大人请见谅,容小的去通禀一番。”

侍卫面色冷峻的点点头,收起手中写着‘仲’字字样的手牌,府邸下人连忙叫身旁的一人代替自己守在门口,自己脚步匆匆的走入气氛热烈的宴会厅之中。

宴会主人乃是在三大家族倒台后,新任的执掌天枢邦政的大司马刘穆,刘穆手中执杯眼角瞥见下人匆匆走进来,眉头一皱,飞快的扫了眼端坐于正上方里面淡然欣赏厅中众嫱媛舞姿的仲堃仪,将手中盛满酒的杯放下,朝着下人招了招手。

下人见主人肯见自己,立刻松了口气,俯在主人耳边小声说道:“门外有手持仲府手令的人要见仲侯爷。”

刘穆知道手中握有仲府令的人自然是仲堃仪身边的心腹,虽有些疑惑对方有什么事情竟然敢在这种时候进门打扰,但到底不敢耽误了仲堃仪的事情,点点头道:“快请对方进来。”

见下人退下,刘穆起身对着前面坐着的仲堃仪拱手道:“仲侯爷,门外有仲府上的人来找。”

刘穆一开口,厅中原本的歌舞与众人交谈之声立刻散了,仲堃仪看了看站在厅中原地不动,面色有些茫然的舞姬们和坐在下首面色恭敬的众官员,面上一笑道:“大家继续继续,莫要因为仲某毁了大家的兴致。”

听到仲堃仪这么说,原本突然寂静下来的厅中重新歌舞声乐弥漫,众人仿若刚才没有静下来一般,相互攀谈着。

仲府侍卫先是快步走到仲堃仪身侧,将手中一份书信交给仲堃仪,然后说道:“大人,女君失踪了。”

侍卫说完立刻垂下头,然后将怀中一份有些发皱的信封递上,“这是那人说,他同意大人的要求了。”

仲堃仪接过侍卫手中的书信,打开之后飞快的瞥了一边,然后递给那人说道:“嗯,知道了,你把这信先收起来。”

“那……”侍卫恭敬的双手接过信重新揣入怀中。

“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了。”仲堃仪眼角淡淡划过站在身侧的侍卫,侍卫立刻将头埋得更低,“你等会儿一同与我回府便是。”

下首的众官自是不敢插嘴仲堃仪同身旁人的交谈,仲堃仪面上虽然还带着往日里疏离的微笑,心里却开始快速的盘算开。

若说是自己不心焦孟君的失踪,自然是不可能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孟君同自己的性子像,两人又相处了将近两个月,哪怕孟君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也会看在孟章的面上不伤害她,何况她真的是自己女儿呢,不过……

仲堃仪垂下眼眸,掩住眼中闪过的几道冷光,比起孟章,自己还是希望孟君作为诱饵更为合适,眼下也是正是解决周褚这个人的时机了,扫清自己和孟章眼前的障碍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一箭双雕,向来是自己的作风。

仲堃仪想起那夜他同周褚的交谈,嘴角不由的扯出一丝略带嘲讽的微笑,坐在厅中下首的人有些看不清,只觉得仲堃仪此时脸上神色不同于以往的疏远,想起之前在天枢上层中暗下里极为流传的一个说法,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待众人吃吃喝喝完毕,已是月上中天寒风更峭了,仲堃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带着一身散不去的酒气被刘穆拦了下来。

仲堃仪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面上因饮酒上头有些站不稳的刘穆问道:“大司马可是还有什么事?”

刘穆晃了晃身子,四下了看了看发现众人都散了,便小声说道:“侯爷,前些……前些日子,觅得一庸人,想给侯爷看看。”

仲堃仪尚未反应过来刘穆所说何事时,只见从刘穆身后的黑暗中一身着嫩绿近乎发白的少年走了出来,红暗的灯光下,少年一双眉眼竟有七分同孟章的相似。

仲堃仪脸色顿时便暗了下了,眼神有些不善的瞥了眼还有些醉酒的刘穆,飞快的掩住眸中溢出的冷意,如今还是用到他的时候,暂且记下以后再论。仲堃仪心下想到,面上怒极反笑,声音却如用着腊月中的寒风,格外刺骨,“大司马这是什么意思?”

刘穆往日里也是个伶俐的主,奈何今晚吃的有些发醉,便有些莽撞的将这少年直接带到了仲堃仪面前,听到仲堃仪这话,浑身立刻打了几个激灵,原本五分的醉意去了三分,脸色仿若被寒风狂吹过一般,垂下头拱手道:“侯爷……下官,下官唐突了。”

刘穆暗道不好,自己虽说比仲堃仪入官时间长但一直未曾受到上峰提拔,待三大世家倒台,朝中空出一批缺位,仲堃仪便是看中自己的识事机变才将自己提拔上来,爬上高位之后恍然听到当年世家中的一个传言,仲堃仪一直心慕天枢旧王。

虽不知真假,但从仲堃仪往日里不进他色、自称家中有已故孟姬的一些言语中,刘穆作为仲堃仪一派,也能猜出一二,何况听闻仲堃仪重回天枢后不肯迁去新王赐下的府邸,反而一直住在原本还是通事舍人的旧府邸中,并因想念故去孟姬而封锁了自己原本的院落……

种种流言甚多,让刘穆不由得多加猜测了一二,见仲堃仪脸色不善立刻低下头道:“侯爷……忘侯爷能够忘记下官今天的胡言乱语……下官,下官实在是……”

仲堃仪伸手抬了一下刘穆抱拳的双手,脸上已是笑意了,“我同刘大人之间何必如此,今晚多谢刘大人款待,仲某告辞了。”

刘穆听到仲堃仪对自己的称呼,心下送了口气,待恭送仲堃仪走后脸上竟在寒冬里渗出滚大的汗珠。

身后的少年小声喊了句刘大人,刘穆转身愤怒的朝着少年的大腿上就是一脚,骂道:“混账,给我滚!”

“不,”刘穆冷静下来后,抬手召来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下人,说道:“把这个人给我重新扔进闾窑中去。”

刘穆不顾身后因为大声喊叫而被下人掩住嘴的少年,一挥衣袖脸色在灯光下有些看不清的转过身去回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宴会厅中。

另一旁仲堃仪自然是坐在回到府中的马车上,仲堃仪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召来在外边等待的侍卫,问道:“可是孟先生招你来找我的?”

侍卫摇了摇头道:“孟先生一开始非常着急想要出府门,被小的兄弟们拦住了,后来孟先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的们劝了几句孟先生便回去了。”

侍卫低着头不敢看仲堃仪此刻的表情,只觉得四下里突然冷了下来,后过了会儿才听到仲堃仪说道:“知道了,你知道怎么说吧。”

“是,小的今天没来找过您。”侍卫说道,微微抬眸看到仲堃仪抬手示意自己出去,便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车帘出去了。

孟章被孟君的突然失踪晃的有些发懵,只觉得心下发凉,一股凉气从脚底涌上头来,头里面嗡嗡作响,手指之间已经失去了知觉,孟章凭着以往面对各大世家磨砺出来的冷静心中暗道不行不行,忙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住心神。

到了这个时候,孟章才有些苦涩的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被困在了这里,没有了以往能够动用的人手不说,还加剧了孟君的危险。

孟章不顾冷瑟,穿着单薄的外衣走到了屋外想借着冬日里的冷头将自己现在已经发懵的思绪静下来,原本藏在暗处的侍卫看到孟章如此从孟君府中出来,左右为难了一下还是现出了身,走到孟章旁边说道:“孟先生,天这么冷,您怎么就出来了?”

孟章本是混乱的思绪听到暗卫的话立刻抓住了脑中闪过的一个可能,双眸有些发冷的紧紧盯着暗卫道:“刚才……你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侍卫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就只有几个平日里扫院子的下人来过。”

孟章盯着来人双目微微一眯,原本焦急上火的心仿若被人猛的泼了一盆冷水,身上顿时有些发麻,愣愣的站在原地接受暗卫给自己披好斗篷,孟章看着暗卫做完这些事后悄无声息的潜伏在院落中的一角,心中的猜测愈发肯定了。

因孟章平日里并没有使唤仲堃仪身旁侍卫的权利,孟章对孟君失踪的事情也未做大声,只身一人来到自己院落门口想要出去,原本空无一人的院门突然出现两个暗卫挡住了孟章的去处,“孟先生,仲大人嘱咐过小的们,要保护好您,不能让您随意出府。”

孟章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寒气一入体刺激了一下孟章,孟章藏在斗篷下的手掌紧紧握住,眸眼扫过两个垂着头不敢看向孟章的暗卫,也没说什么便转身回到孟君的房间。

孟章坐在孟君的床边,手指有些颤抖的拿起孟君本想换下的斗篷,不知是愤怒来的多还是无力来的多,孟章从一开始便有了舍弃自己的打算,但是却从未想到会把孟君带到这种地步。

管家见仲堃仪终于回来了,自己也算是稍微懂得这位大人心意的老人了,管家鼓着勇气在门口便凑到仲堃仪身边说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孟……孟先生今天在女君房里待了一天,不吃不喝的……”

仲堃仪难得有些掩盖不住怒气的问道:“你怎么不知道把他拉出来!”

“小的……这,大人,您知道孟先生脾气的,”管家有些为难的说,“我……这,也不敢难为孟先生啊。”

仲堃仪虽说有些生气但也能理解管家的难处,便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说罢便朝孟章的院落走去。

留着众人在屋外候着,仲堃仪自己动作轻盈的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若不是进门前管家示意自己孟章就在屋里,凭仲堃仪如此机警的人都难以发现还有人在屋里坐着。

仲堃仪摸黑走到案边,点亮屋里的一盏连枝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和窗棂透过的月光,仲堃仪只能隐约看到孟章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仲堃仪心下还是存着些愧疚的,走到孟章身旁说道:“孟章……这么晚了,我刚才遣人做了碗汤……”

孟章因一天滴水未沾,声音有些沙哑,却是直接道:“孟君现在是不是在你手里。”

仲堃仪知孟章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但头还是忍不住摇了摇说道:“并未。”

“哦?”孟章声音提了一个声度,话中已是极为平淡的说:“那便是在三大世家手中喽。”

仲堃仪迟疑了一下,还是动作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孟章虽是背着仲堃仪看不到仲堃仪点头的动作,但从仲堃仪这般时间未做回答来看,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凭着府中暗卫密布森严,外人如何能够做到出入自由无痕,必定是府中有内奸与府外相通,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被暗卫发现,若是仲堃仪想要,自然孟君也会被严密的保护起来,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孟君还能如此失踪,除了仲堃仪,自己难以作他想,更何况孟君失踪这么大的动静,侍卫竟然都不曾做出什么反应,只怕是仲堃仪早已吩咐下去了吧。

“我该庆幸侯爷如此信任我吗?”孟章缓缓站起身来,因这一个动作维持了将近一个白日,双脚已经发麻了,身子晃了晃便被仲堃仪牢牢扶住双臂,孟章动作微弱的挣扎了一下,仲堃仪也没强求,便放了手。

仲堃仪这次动作如此明显,自己只要一想便知道是仲堃仪所为,孟章心中苦笑,这让自己该庆幸仲堃仪不想欺瞒自己,还是该耻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孟章自是不知道,这也是仲堃仪的目的之一,让孟章发现如今的孟章已是离不开自己。

“若是孟章真的信任我,我便能说,孟君现在绝对是安全的。”仲堃仪站在孟章身后,眼眸暗沉的看了眼孟章瘦弱的背影,声音坚定的说。

孟章点点头,颇有些无力的说道道:“眼下,我除了信任你,还能做……仲卿啊,仲卿……”孟章轻声叹了口气,身子终于承受不住了,打了一个晃便往后倒去。

仲堃仪原本是心下凉薄之人,若不是当年孟章的突然离去,恐怕自己也难以发现孟章在自己心中竟留下了如此大的一抹难以愈合的痕迹,再见孟章之时,自己便告诫自己,此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此人留在自己身旁,他想要的便拿下来给他,他渴求的自己便竭尽全力也要帮他实现,若是这样都不能留下,便是毁了也不会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仲堃仪见孟章已是昏迷,立刻抱起孟章走出房间,对着门外一旁侍立的下人说道:“去请阚医丞入府!”

仲堃仪作为天枢的最为势大的权臣,阚医丞等人自然不敢怠慢,收到来自仲府的帖子便立刻赶来了,阚医丞自是在天枢王城中见过几年前的孟章,此时一见孟章面色顿时就变得十分惊恐,瞪大了眼睛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仲堃仪,又立刻转过头不敢说什么。

仲堃仪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立在一旁看着阚医丞动作虽缓但认真细致的帮孟章诊断,待医丞收拾好诊治用的工具后方才问道:“孟先生可是有什么不适?”

仲堃仪也算是略懂一二药理,医丞也知躺在床上的乃是前任国主,更是不敢欺瞒,便如实禀报了孟章此时仿若一个浑身满是裂痕的瓷瓶一般的身体,医丞同孟章以前也曾有过交际心中对孟章还是存有对国君的敬畏,虽对仲堃仪心存畏惧,到底还是留了一句并未告诉仲堃仪此时孟章怕是已到快山穷水尽的身体近况,只想等有机会私下里告诉孟章,让孟章自己早作打算。

仲堃仪皱了皱眉,并未想到孟章身体竟然瞒着自己已是如此严重了,挥了挥手道:“那就麻烦医丞大人给在下内人调理一二了。”

仲堃仪见医丞听闻自己话后浑身一颤,压低声音在医丞身边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不用多说,医丞大人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医丞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说到:“孟……孟……孟先生,恐怕……因时日尚短,在下还不能确定……孟先生恐怕,”医丞撑着胆子抬头看了仲堃仪布满黑云的脸色,说道,“怕是有孕了。”

仲堃仪周身气息一顿,右眉微微向上一挑,着实没想到自己那日戏语竟是一戳成真了,仲堃仪本是对有自己血脉的孩子无甚感觉,但转来一想,却也喜这孩子还流着孟章的血脉,如此一来,孟章怕是更不能离开自己,不由的转怒为喜,道:“过段时间,怕还是要劳烦医丞大人来看看了。”

说罢,仲堃仪示意一旁的下人带着医丞前去开药,待众人走后,仲堃仪坐在床边,指尖拂过孟章在睡梦中仍紧皱的眉头,年轻的王上仿若在印象中便极少能够散开眉间的阴郁,露出愉悦的笑容,仲堃仪耐心的手指不断轻轻抚平孟章眉心的纹路,此时已是下半夜了,仲堃仪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大人,”一侍卫从门口走进,见仲堃仪坐在床边便小声在仲堃仪耳边说道,“周褚已经接近女君了,明日我们便能找到那三家暗藏的巢穴了。”

仲堃仪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此时屋里的灯已是熄灭了,仲堃仪半坐在床榻上,昏黑的夜色却也难掩眼中透露出的情意,心道,这做人跟做买卖一样,你情我愿互不相欠,这坏人,还是让别人来当最是划算。

评论 ( 47 )
热度 ( 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