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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孟 abo】雾里逢君不见君之十七

急匆匆发文,已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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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孟章身体还是不舒服的厉害,但手中的政务却是丝毫不敢放下,因而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完全没有怀孕应该有的浮肿体态。

因孟章每次吃饭时闻到饭味便开始反胃,就算是一开始能勉强吃进去一点,也会立刻将饭全部吐了出来,仲堃仪看在眼里虽不曾同孟章说起,但心里也是十分焦急,私下里询问了医丞好几次如何解决干呕孕吐的反应,医丞哪怕是十分畏惧仲堃仪阴沉的面色,但还是无奈的顶着压力说实话,这种状况无药可解,每个人身体不同,怀孕反应自然也不近相同,孟章身体虚,反应就难免大些。

孟章因怀过一次,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一定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因为难受便不吃饭了,也怕给肚中孩子断了食物,他也不顾这几日总是在自己身边无措打转的仲堃仪,吩咐厨房下去,每日进五次饭,每次量要少,这样哪怕每顿都吐了,身体里还是多多少少能留下些东西。

“呃,唔……”仲堃仪见孟章才勉强的吃了几口后,又立刻难受的捂住双唇干呕起来,一旁已经习惯了此事的内侍端着一盥盆连忙凑到孟章胸前,待孟章将原本吃过的东西吐出之后,内侍们熟练的伺候着孟章重新盥洗坐了回来。

仲堃仪跪坐在案几一旁,看着孟章又一次难受的将自己瞒着他特意备下的饭菜吐了个精光,眸色微沉,眼角不着痕迹的划过孟章尚未显怀的小腹,仲堃仪这时才清晰的意识到,原来两人是真的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正慢慢的在孟章肚中成形,而不再是一个只存在于自己的话语中,可以用来威胁孟章听自己话的理由了。

仲堃仪心情颇为复杂,看着孟章重新端起青碗,想要再勉强吃进去些时,不禁说道:“若是王上难受,便不要勉强自己了。”

“勉强?”孟章虽不知仲堃仪说这种话意味何在,但也算是难得打破自己平日里遵从的礼法,躇眉夹了一筷菜后,说道:“何为勉强,若是本王不吃,本王倒是能耐得住,但是他怎么办?”

孟章说完,又朝嘴里勉强塞了一口,慢慢的咀嚼了几下,顺着喉咙艰难的咽了下去,“仲大人莫非以为,倘若本王不吃,孩子自己就能自然而然长大吗?”说话间,又夹了一筷子放到嘴中嚼了几下,还未来得及咽下胃中又开始翻涌,内侍早已准备好了新的盥盆伺候在一旁。

仲堃仪见孟章又是一番新的难受,皱着眉头站起身来道,“听医丞说,若是能多走动走动,也能缓解一二。”

“嗯,本王没事。”孟章待平静下来之后,摇了摇头拒绝了仲堃仪想带着他出去散步的想法,道,“仲大人若是觉得在本王宫中烦闷,可以去看看君儿,前日你教她耍了套拳法,这两天她感兴趣的紧。”

“君儿那等会儿再去便好,”仲堃仪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内侍将饭菜撤去,内侍接到仲堃仪阴沉的眼色立刻将头底下,也不敢抬头看孟章此时的神情,动作极为麻利的将桌上的几碟小菜撤走。

孟章见在自己身旁服侍的内侍经如此听仲堃仪的使唤,心下不由得又沉了几分,但面上依旧掩住不提,只道:“天色已近昏时,本王还尚有几分军务折子未看,无心闲逛。”

仲堃仪见孟章站起走回案几,便自己来到在门口立着的一个内侍身边,小声吩咐了几句,看着内侍得了自己的命令推门而去后,仲堃仪只一个转身的功夫,面上便熟练的挂上了谦逊的微笑。

孟章坐在案几后抬头瞥了眼仲堃仪,见他面上纵是些虚假的笑意,心里颇不舒服,虽知他之前邀自己出去是好意,也不想主动跟他说话,只管低头看手中关于练兵调将的奏文,如今的遖宿同天权打的十分激烈,虽说其一时半会调不出人手转攻天枢,但趁他病要他命,天枢也该早作打算,不日将派出人手同天权、天璇共做商谈,便要是打,也该是钧天国内部的事情,遖宿还是从哪里再回哪里去吧。

孟章揉着脑侧穴位,看着手中可有的人手有些发愁,暗自想到,如今这事终究还是只能依靠仲堃仪……想到此处,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仲堃仪心里也清楚,如今的孟章手中根本无人可用,若是想做出一番大事来,绕了一圈还是要求助到自己这里,心里对孟章的故意无视也不急,坐到一旁谋划着自己的算盘。

宫内一时便静了下来,侍立在一旁的内侍仿若也发觉的了仲堃仪和孟章之间微妙的角力,不仅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屏住唯恐二人想到自己,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之状,孟章因劳累而呼吸显得有些粗的声息便在仲堃仪耳边格外明显了,仲堃仪心中不由得一叹,暗想孟章果然还是如以前一般有自己的脾气,个性内敛却又充满韧性,从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当真让人又气又怜。

仲堃仪想到此处,本想开口说话主动打破屋里略带些暗涌的气氛,门外的内侍却突然充满喜色的说道:“王上,大公主求见。”

孟章听到内侍的通报,不由得瞥了眼坐在一旁的不知低头想着些什么的仲堃仪,大抵猜出找孟君来是谁的手笔,孟章自然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在外边等自己太久,只得无奈的说,“快请大公主进来。”

只见宫门被两侧的内侍打开,小孩子终究是长得快,比起几个月前仲堃仪第一次见孟君时,好似长了一点,气质同那时也有了些不同,外边着一身偏松石绿的织锦镶毛斗篷,整个人看上去软软的十分可爱,孟章见女儿来也便放下了手中的笔,道:“君儿有何事?”

孟君一进来,先是口呼父王、父亲给两人行了宫礼,才站起身来小跑着绕过案几扑到孟章怀中,道:“爹爹这几日总是闷在宫里,不仅父亲担心,君儿也十分担心爹爹。”

仲堃仪见孟君在孟章怀里撒娇般的扭动了几下,不禁“咳”了一声说道,“你父王如今身体不好,君儿来我这吧。”

孟君虽然不知爹爹得了什么病,但见爹爹这几日苍白消瘦的面容便可知道爹爹身体不舒服,听到仲堃仪叫自己,也便乖乖的从孟章怀里站起来,先是任由孟章帮自己拢了拢刚刚不小心弄乱的发髻,后一溜小跑到仲堃仪身边乖乖坐好。

孟君坐到仲堃仪身边双手着托腮,瞪着一双同孟章有九份相似的双眼充满期待的看向故意无视自己的爹爹,孟章收到女儿的视线后微微转了下目光,却见一旁的仲堃仪也是一脸笑意的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孟章见二人面上竟是带着十分相似的神态看着自己,不由的觉得分外好笑,脸上勉强保持着平静说道:“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君儿,坐好。”

孟君见爹爹斥责自己的坐姿仪态,连忙垂下手臂挺直腰板坐在仲堃仪旁边,然后偷偷的瞄了几眼一旁的仲堃仪,心里想着,‘明明是父亲叫我来陪爹爹散步的,为什么爹爹还不出走呢?’

仲堃仪本就是想着打着孟君的幌子,哄着孟章一并出去走几步,见孟章同孟君说话时故意扯开话题,便道:“难得君儿都顶着寒风过来了,孟章你便同君儿一起出去走走吧,也算休息一下。”

孟章本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仲堃仪拉着孟君走到自己身边,孟君扯着孟章的衣袖小声说:“爹爹,我们就出去一会儿会儿。”说罢,还伸出小手,在食指和拇指间比划了一下。

孟章摸了摸孟君的发顶,道,“好吧。”

孟君听到爹爹答应了自己,趁着孟章去穿衣服,不禁甩了一幅骄傲的小表情背着孟章偷偷望向了仲堃仪,想到‘爹爹果然还是听我的,父亲叫爹爹的,都不管用。’

仲堃仪宠溺的学着孟章方才的动作摸了摸孟君的发髻,孟君摆了下头甩掉了仲堃仪的手掌,道:“君儿又长大了,因为爹爹病了,所以只有爹爹能摸君儿的头。”

说罢便走到孟章身边牵住已经穿好衣服的孟章,道:“爹爹,君儿扶着你。”

“不必了,”仲堃仪比起孟章而言略显炽热的手掌握住孟章的另一侧的手,道:“君儿你还小,若是你爹爹摔倒了,君儿可没办法扶住爹爹,对吗?”

“唔……”孟君低下头,想着父亲说的也有道理,完全忘了自己只是牵着爹爹的一只手而已,道:“好吧,那君儿在前边给爹爹开路。”

仲堃仪满意的拉着孟章走出宫门,一旁早已备好的内侍打着两溜宫灯走在两侧,孟君一人披着小斗篷走在仲堃仪和孟章身前,后边是仲堃仪扶着孟章缓缓的散着步。

孟章见君儿在前边时不时的看看这个,动动那个显得分外开心,也知她估计是很久没跟自己出来有些憋的,便主动说道:“君儿最近有好好跟着父亲完成学业吗?”

“有。”孟君点点头,道,“父亲还教君儿弹琴,还有打拳。”说到着,孟君好似想到了什么很苦恼的地方,叹道,“可是君儿想学侍卫那样,练剑。”

仲堃仪听到孟君的抱怨,满是耐心的说道:“君儿你现在身形尚小,等找到合适的剑,父亲就带你练,如何?”

“嗯嗯。”孟君听了连连点头。孟章虽不喜孟君过于活泼,但因她年龄尚幼学些拳脚也算是锻炼体魄,便道,“那君儿的学业和仪礼课万万不可落下,若是我听说了君儿你因为旁事耽误了学业,别怪爹爹我要惩罚你了。”

心里也算计着,待他同仲堃仪顺利大婚后,便给孟君正式拜一太傅,束束她这已经野了的性子。按着宫里的规矩,虽说宫中人皆呼孟君为大公主,实际上因孟章在族谱中尚未成亲,孟君自然也便无法入孟氏谱中,而孟君这一名也仅仅是当年孟章为孟君起的幼名而已,若是之后入谱,便要重新取一正名,为这事孟章也伤透了脑筋,同意同仲堃仪成亲除了有制衡之意外,也有为了孩子考虑的因素,这些孟章倒是不曾同仲堃仪提起,不过凭仲堃仪深沉的心思,估计也能猜到。

孟章心思转了很多,凭两人之间的了解其实有些话也是多说无益的。说多了无趣,还不如不说为好。

“王上是想到了什么吗?”仲堃仪在一旁手臂虚环着孟章身后,见孟章脚步放慢也不做声,便知道身旁之人怕是想些什么走了神。

孟章听到仲堃仪问自己,猛的回过神来,道:“无事……只是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份线报,我天枢同天权,算了,也无事,只是想着我天枢何时出兵为好,又要派何人担任将领为善?”

仲堃仪也不刻意做思考状,直截了当的说道:“莫非王上觉得仲某不适合吗?”

孟章垂下眼眸,兵权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十分忌讳的事情,如今的天枢有八成的兵权集中在仲堃仪手中,若是自己这次再遣仲堃仪为将领,怕是这天枢上下的那点兵力都被仲堃仪牢牢握住手里里,但若是选其他人,自己也没有什么打算。

孟章没有说话,因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借着刚刚爬上来的月色和一旁宫人手中的宫灯同仲堃仪四目相视了会儿后,默默的转开目光道:“天色已经黑了,再走下去怕是不妥,你先陪君儿回她寝宫吧,本王自己回去便可。”

仲堃仪搀着孟章的手掌微微一发紧,趁着夜色毫无避讳的看着逃避自己目光的孟章,沉默了许久后道,“也好,王上身边这么多人跟着,微臣也能放心,等会儿微臣陪君儿到临华殿后,便直接回府了,这几日未曾回府,怕府中有人来找。”

孟章点点头,便要蹲下身去同孟君说话,仲堃仪虽心里有些起伏,面上还是小心翼翼的搀着孟章蹲下,孟章冲着前边的孟君招了招手后,道:“君儿,让你父亲带你回寝宫好不好?爹爹还有些事情要做。”

孟君虽小,但也感觉父亲和爹爹好似有些什么不太对劲,乖巧的点点头后主动拉住仲堃仪的衣摆,仲堃仪扶着孟章站起来,松开手后看着他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去,见宫灯的亮光远的愈发微弱了,才弯下腰将孟君抱起,身旁跟着几个属于孟君的内侍,朝着临华殿走去。

“父亲?”孟君坐在仲堃仪的怀里,糯糯的问道,“爹爹是生气了吗?”

“没有,”仲堃仪摇了摇头,道:“爹爹只是很忙而已,而且爹爹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就不好了。”

“哦。”孟君点点头,也没再问什么。

待仲堃仪将孟君送到临华殿后,稍作了一番修整便直接离宫回府了,因这几天仲堃仪都待在宫中,管家一见仲堃仪回来了,便连忙向他说起了最近几天其他人来仲府拜访的情况,后有些迟疑的说道,“几天前,刘司马家的下人往仲府跑了好几趟,最后是刘大人家的管家晚上直接上门拜访,听到大人您不在府上,脸色十分不好看。”

仲堃仪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答应去刘府一拜的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无事,左右凭着刘穆的胆小怕事性子,也起不了什么大浪头,你下去吧。”

“是。”老管家闻言退下。

虽是入夜了,仲堃仪还是不想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内,不由得在自己院中溜达起来。

趁着月色,仲堃仪慢慢的走过之前孟章同孟君住过的小院,耳边恍若还能听到孟君在院中嬉闹的笑声,和孟章严厉的管教之声。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是到了自己当年封住的那个小院,立在门口望了许久院墙上有些破旧的石块,一旁跟着的一个侍卫小声说道:“孟先生曾在这个小院门口看过许久。”

仲堃仪闻言极快的扫了一眼说了一句话后便立刻垂下头不敢看向自己的侍卫,因天气阴冷已经有些失去知觉的手指迟缓的揭下自己刻意贴上的封条,冲着一旁的侍卫道:“把它给我打开。”

侍卫连忙拿着已经有些锈迹的钥匙将门锁打开,仲堃仪见院门缓缓在眼前打开,伸手拿过一旁侍卫的灯笼,道:“你们在外边候着吧。”

“是。”

仲堃仪独自一人走进院落,院子很小,是当年自己还是通事舍人是住的地方,这些年了也一直未曾修整过,颇有一番破败之色,仲堃仪提着灯笼推开房门,一股灰尘之气扑面而来,仲堃仪忍不住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待了许久后才步入房门。

房间右手侧有一瑶琴静静的躺在那里,弦上已是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仲堃仪随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只做“铛”一声,竟是有三根琴丝齐声断开,食指上被突然裂开的琴丝割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仲堃仪也不在意手指上的伤口,将灯笼换了个手提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拭去弦上的灰尘,自己恍若见记得,孟章当年好似碰了这个琴弦。

仲堃仪手指摸过记忆中的那处,嘴角扯出几分笑意,抬起头来,却见墙上挂着一满是尘土的画轴,画上人的面孔已被尘土覆住了,只能隐约辨出那人头戴发冠着一身似是二人当年初见时的宫装,这是仲堃仪在遖宿时闲来无事,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画下的,来天枢时竟也未曾遗漏下来的一幅旧画。

望着画上之人,仲堃仪突然想到了名义上掌管兵马的刘穆,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番。

却道另一边刘府,一侍卫匆匆赶到书房,对着刘穆说道,“据在仲府那里看守的线人回报,仲侯爷已经从宫中回到了仲府。”

“好。”刘穆闻言立刻从位上站起,道:“快去做些准备,我这就入宫。”

“是。”

独自一人回到宫中的孟章手中握着那份关于遖宿同天权交战的信报,不由得陷入了深思,突然门口的内侍进来通禀道,“王上,大司马求见。”

司马?刘穆?

孟章皱着眉头想到,自己跟刘穆并不曾多于来往,只道他是仲堃仪手下的人,便说:“宣。”

“是。”

内侍垂着头领着刘穆缓步走入,刘穆自知孟章的面容,也不敢抬头看,恭敬的行一礼。

孟章饶有兴趣的挑了一下右眉,将手中的奏文扔到案几一旁,道:“刘司马深夜到来,不知有何要事?”

“微臣要禀,仲堃仪犯上作乱,且对王上居心叵测之名!”刘穆跪叩在地上,大声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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